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捏碎。
他沉默了片刻,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:“离婚可以,但你不能为难玉柔!她刚回国,身体又虚弱,经不起刺激。”
“为难?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来,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讽刺。
我为难她?
到底是谁在为难谁?
我看着许青越那张熟悉的脸,只觉得无比陌生,无比可笑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我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,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。
许青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,他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诗悦,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。我知道,这些年你受委屈了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……”
“对了,”许青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说道,“过几天,我给玉柔办一个接风宴,政商两界会有很多大佬来,我们还没离婚,你能不能再配合我一次?”
我没有回答他,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。
回到那个曾经被我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,我环顾四周,只觉得无比陌生。
我开始收拾东西,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清理出来。
衣服、鞋子、首饰、化妆品……
一样一样,一件一件,我把它们统统塞进行李箱。
我把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照片、礼物、纪念品,统统扔进垃圾桶。
我要把这个“家”,彻底还给许青越,还给沈玉柔。
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整整一天一夜。
许青越没有回来,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,发一条信息。
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。
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,心里一片茫然。
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,该做什么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在空中飘飘荡荡,找不到方向,也找不到归宿。
第二天,许青越的秘书敲开了我的门。
她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个礼盒,说是许总让我交给我的。
我打开礼盒,里面是一件礼服。
样子很漂亮,但却是几年前的过季款。
我看着那件礼服,突然笑了。
这算什么?
在提醒我,我不过是他眼中一个过时的、不值一提的旧人?
我换上那件礼服,站在镜子前,认真打扮自己。
镜子里的女人,妆容精致,神采奕奕,美得不可方物。
我突然意识到,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而委屈自己?
我应该为自己而活,为自己的快乐而活,为自己的未来而活!
想通了这一点,我感觉心里豁然开朗。
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,然后,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车子驶向宴会地点,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,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。
“林小姐,您……还好吗?”
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我微微一笑,红唇轻启:“我很好,前所未有的好。”
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有些刺眼,香槟的气泡细碎地炸裂在空气中,交织成一种奢靡的味道。
我踩着细高跟,一步步走进宴会厅,就像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名利场。